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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爱情文章大全(短篇爱情文章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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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大结局)

儿时的一颗糖,是她心底的一束光,温暖了她整个童年。


再次的邂逅,将两个人的命运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只是人生在世,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


有时候,从此相忘于江湖也是最好的选择。


7、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我跟纪明宇之间的联系仅限于电话,而且只有他打给我,我几乎不会主动打给他。


即使我始终放不下他,时刻都想见到他,可是我也极力隐忍着,克制着。


好多个夜班,我发现他就站在我家楼下,我强忍着跑下去的冲动不去见他。


他现在是有家有室的人,我理智地面对一切,不想让自己陷入不堪的境地。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时间一晃就是两年。


那天晚上,正在睡梦中的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纪明宇的电话,想想我们好像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联系了。


电话刚一接通,里面就传出来他嘶哑的声音,“招娣,我妈妈出事了。”


我慌忙问,“伯母怎么了?”


好像自从上次我们见面以后,我再也没见到过她。


电话里的纪明宇泣不成声,“知道吗招娣,我是为了你跟我妈妈发生了争执,她赌气从二楼窗户跳了下去,现在在医院抢救。”


天,我虽然知道纪妈妈不喜欢我,但是我没想到她的态度竟然这么决绝,不惜以自残来示威。


电话那头的纪明宇失声痛哭,“招娣,我该怎么办?她是我的妈妈,她说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她就死给我看,她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那种人。”


……。




他的言语之间满是悔恨和自责,电话这边的我也无能为力。


我早已是泪流满面,默默地挂上了电话。


我想过纪明宇会动摇,但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此刻的他进退两难,那种心境我真的能够感同身受。


这就好比爱人和母亲同时掉到水里,男人先救谁那个问题来得更直接。


此时此刻我也明白,即使纪明宇离婚了,我跟他之间也绝对不可能走在一起了。


我没想到苏曼芸会过来找我。


那天,我刚下班就见她站在我的单位楼下。


见我出来,她直接迎上来,“秦招娣,我们谈一谈。”


她依然是那么的美丽,打扮的妆容精致,只是眉眼之间多了抹淡淡的忧伤。


不知为何,我见了她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毕竟我跟纪明宇之间的事情多多少少伤害到了她。


她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撕破脸,而是很平静地说跟我谈一谈。


我们两个随便找了一家小店坐了下来。


苏曼芸将我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知道吗?明宇的母亲为了阻止他和你在一起跳楼了。”


面对这样的尴尬问题,我无言以对。


他的妈妈跳楼,我绝对脱不了干系。


见我不吭气,她红着眼眶说:“不只是你喜欢明宇,我也喜欢他,但是我能给他更好,你能吗?”


在她面前我始终有一种自卑的感觉。


确实,她跟纪明宇两个比较般配,不论是家世还是长相,都比我要略胜一筹。


而我只是一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孩子,除了一身皮囊外一无所有。


我现在都在怀疑当初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我是不是就应该及早抽身出去,不应该夹在他们两个人之间。




如果面前的她趾高气昂地挤兑我,我可能会不屑一顾,甚至是反唇相讥。


但是她云淡风轻的坐在这里,平静的和我说这些,让我不免心软。


我默默地听着,心里挺不是个滋味。


苏曼芸擦了一把眼泪,“知道为什么纪妈妈那么反对你跟明宇在一起吗?”


我摇了摇头,知不知道无所谓了,反正最终的结果就是我和纪明宇不可能在一起。


苏曼芸的眼里闪过一丝快意,“其实即使我们两个离婚了,你们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


我默不作声,这个结果我早已经想到了,不用她特意提醒。


苏曼芸露出诡异的笑,“因为你的妈妈是纪明宇的父亲以前的情人,所以他妈妈绝对不会答应你跟纪明宇再有任何牵扯,她也正是以此举表明了她的立场。”


闻言,我如五雷轰顶。


我一直以为纪妈妈是嫌弃我的家庭出身,嫌弃我的父母都是普通百姓,但绝对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档子事。


想起纪明宇的妈妈上次那强硬的态度,让我不得不相信这个女人所说的话。


一时间,我呆愣在座位上。


苏曼芸临走之前,又不忘记补上一刀,“知道吗?这两年的时间,明宇不是没有爱上我,只不过他之前答应过两年后要娶你,所以才决定和我离婚的。他给了我一笔巨额补偿,比契约里约定的要多出好多,他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结果却伤害了他自己的妈妈。”


她后面再说了什么,我就一句也听不进去了,大脑一片空白。


8、找个合适的人结婚


那一天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出租房的,感觉双腿特别沉重,好像都不是自己的。


关于我的妈妈,有着不一样的版本。


她属于那种长相妖艳的女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我妈妈年轻时候的事情。


据说她有一个很谈得来的男朋友,但是对方家世显赫,父母不同意他们走在一起。


不得已,他们两人最后不得不分手,各自安好。


那个男人很快就有了联姻对象,女方家庭来头挺大,放出风来让我妈妈在省城待不下去。


没办法,我妈妈为了息事宁人,这才选择回到了偏远的小镇生活。


因为有了这些不好的传言,妈妈在小镇上的口碑并不好,很难再找到个像样的男人。所以才下嫁给了我的酒鬼父亲,生下了我。


据说她结婚的时候,那个男人过来看过她,还给放了一笔钱。


我的妈妈性格外向,人长得漂亮,小镇上风言风语就多了去了。


从我记事起,父母就经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吵架,可以说是家无宁日。


后来我到了省城,远离了他们,才稍稍清净了一点。


我想我妈妈也可能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让我远离那个环境,不要跟她过一样的日子。


即使她过得再不好,每个月都会定时定量给姑姑支付一笔生活费,寒暑假也不想让我回去。


父亲去世那次我回小镇奔丧,妈妈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好像都没有一滴眼泪。


后来她一个人去了外地打工,再也没有回来,我跟妈妈之间也就逢年过节时电话联系。


我知道妈妈的心里一直有个人,只是我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是纪明宇的父亲。


这也就能理解为什么纪妈妈上次得知我妈妈的名字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


怎么会这样!




天大地大,为什么我们是情敌的儿女,又为什么让我偏偏遇到了纪明宇!


人生在世,有些人有些事根本没办法选择,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面对这样的结果。


我都可以想象,纪明宇听到这一讯息的时候,会是一副怎样的心情。


那个以死明志的女人毕竟是他的母亲,想必他的父母也没少为了这些陈年往事争吵,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我从网上也看到了纪明宇母亲跳楼的消息。


网友说生命无大碍,抢救过来,但下半辈子要坐着轮椅度过。


看到这则讯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跟纪明宇之间永远已经不可能了。


果然,纪明宇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省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反正我们再也没有遇到过。


纪明宇的父亲来找我,细细地询问了我父母的一些事情。


之前的他们一直以为我是姑姑家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家不在省城。


能回答纪爸爸的不多,毕竟我跟我父母待在一起的时间不长,而且那时年龄又太小,能记住的事情不多。


纪爸爸是一个很和蔼的老人,他没有为难我,只是为我和纪明宇有缘无分感到可惜。


他说以前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如果早知道了,有些事也可能就避免了。


可惜,悔之晚矣。




纪爸爸还说,他跟我妈妈是真心相爱,迫于家庭的压力,不得不选择分道扬镳,和纪明宇的母亲组建了家庭。


没想到老一辈的无奈又在下一代人的身上重演,并且愈演愈烈。


这就是他们身处豪门的人的命,由不得自己。


临走的时候,纪爸爸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招娣,离开明宇吧,找一个合适你的男人结婚,不要耽误了自己。”


我没有异议。


为了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不让大家都尴尬,我辞去了工作,直接去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生活。


我拉黑了跟纪明宇所有的联系方式,将这段感情断得干干净净。


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们不认识,可能就没有这么多的伤害。


纪明宇就这样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后来我从网上看到苏曼芸再次结婚的消息,新郎我不认识。


听说纪明宇独自去了南方发展。


我想他母亲的伤是他这一生的痛,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原谅他自己。


可是我何罪之有!


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为什么要我们这一代人来背负。


莫言短篇小说:爱情故事



那年秋天,队长分派十五岁的小弟与六十五岁的郭三老汉去摇水车。摇水车干什么?车水。车水干什么?浇大白菜。看水道的是一个名叫何丽萍的女知青,年纪在二十五岁左右。


立秋之后,大白菜必须每天上水,否则就要烂根。派活时队长说了,让他们三个不必每天早晨来等待派活,吃过饭去浇白菜就行了。


他们吃过饭就去浇菜,从立秋浇到霜降。当然,他们并不是一直不停地浇水,他们也干些别的事,譬如给大白菜施肥,给大白菜抓虫,用红薯秧把耷拉在地上的白菜叶子拢起来捆住,等等。他们每天都休息四次,每次半小时左右。女知青何丽萍有一块手表。节气到了霜降,地温变低,大白菜卷成了球形,浇水工作结束了。


他们把水车卸下来,用板车拖到生产队场院里交待给保管员,保管员粗粗检查一下就让他们走了。


第二天,他们吃过早饭后就到铁钟下边等着队长重新派活。队长分配郭三套牛去耕豆茬地,分配小弟去补种田边地角上的小麦。何丽萍问:“队长,我干什么?”队长说:“你跟小弟一起去补种小麦,你刨沟,他撒种。”


有一个滑稽社员接过队长的话头跟小弟逗趣:“小弟你看准了何丽萍的沟再撒种,可别撒到沟外边去啊。”


众人哄笑起来,小弟感到心在胸膛里怦怦跳,偷眼看何丽萍时,发现她板着脸,好像很不高兴。小弟心里立刻难过起来。他骂那逗趣的社员:“老起,操你妈!”


白菜地在村子东头,紧傍着一个大池塘。塘里蓄积着很多雨水,水里生长了很多藻菜和苔藓,池水显得碧绿、深不可测。生产队把白菜地选在这里,主要是想利用池塘里的水浇灌。井里的水当然也可以浇灌,但不如池塘里的水效果好。水车凌空架在池塘上,像一个水上亭阁。小弟和郭三老汉脚踩着颤悠悠的木板,每人抓住一个水车的铁柄,你上我下,吱吱扭扭不停地车着水。从立秋至霜降,没有落过一次雨,几几每天都是蓝天如洗,阳光明媚。无论有风没风,池塘里的水都很平静。天上有白云时,池塘里也有白云,池塘里的云比天上的云还要清晰。小弟有时候看云看痴了,竞忘了摇动手中的铁柄。郭三老汉丧气地吼一声:“小弟!睡着了吗?!”池塘的北头有像炕席那么大的一片芦苇。孤零零的那么一点芦苇,显得很不真实。芦苇一天比一天变黄,黄的苇叶被初升的太阳和西斜的太阳照耀着时,好像镀了金子。如果那只遍身通红的、奇异的大蜻蜒落在一片金苇叶上时,池水、芦苇、蜻蜒就成了一幅画。还有十几只鸭七八只鹅都是雪白的,在绿水里游来游去。那两只长脖子的公鹅有时趴在母鹅背上,有时趴在母鸭背上。公鹅这样做时小弟往往发呆,一发呆又忘了摇动水车的铁臂,于是,小弟又遭到郭三老汉的训斥:“想什么呢?”小弟慌忙把眼从鹅鸭身上撤下来,加倍用力地摇动水车。在哗哗啦啦的水车链条抖动声中和哗哗啦啦的水声里,他听到郭三老汉说:“毛儿还没扎全个小公鸡,也想起好事来了!”小弟感到羞愧。那只在池塘上飞来飞去的红色美丽蜻蜒,被郭三老汉命名为“新媳妇”。


何丽萍身材很高,比郭三老汉还高。她会武术,据说曾随着中国少年武术队到欧洲表演过。人们经常为何丽萍惋惜,要不是“文化大革命”,她肯定能成个大气候。她家里成份不好,有人说她父亲是资本家,也有人说是走资派。走资派和资本家没有多少区别,所以谁也不愿深究。反正大家都知道何丽萍出身不好。


何丽萍不爱说话,村里人都说她老实。与她一起下来的知青上学的上学,就工的就工,回城的回城,就闪下了一个何丽萍。大家都知道她受了家庭出身的拖累。


何丽萍的武术只显过一次相,那还是她刚插队来村里时。那时小弟只有八九岁。那时村里经常组织毛泽东思想宣传会。知识青年们能说会唱,还有会吹口琴、吹笛子、拉胡琴的。那时候村子里显得特别热闹,社员们白天劳动,晚上闹革命。小弟感觉到那时候像过大年一样天天热闹得够数。有一天晚上跟很多天晚上一样,吃过晚饭大家都出来革命。迎面一个土台子,台子上栽两根柱子,柱子上挂两盏汽灯。知青们在台上又拉又唱,小弟记得,忽然那个报幕的小知青说:贫下中农同志们,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下面请看何丽萍的武术表演:“九点梅花枪”!


小弟记得大家像疯了一样鼓掌,就等着何丽萍出来。一会儿何丽萍出来了。她穿着一身红色的紧身衣服,脚上穿着白色胶鞋,头发盘在头上。年轻的小伙子在议论着她的紧绷绷鼓起的Rx房。有说是真的,有说是假的,说假的那个人还说何丽萍的胸膛上扣着两个塑料碗。她手持一杆红缨枪站在台中亮了一个相。她挺胸抬头,两只眼黑晶晶的,十分光彩。然后抖抖枪杆,刷刷刷一溜风地耍起来了。耍到那要紧处,只见得台子上一片红影子晃眼,哪里去看清她的身腰动作?后来她收住势,手拄长枪定定地站在台上,好像一炷凝固的红烟。台下鸦雀无声好一阵,众人如梦方醒,有气无力地鼓起掌来。


这一夜村里的年轻人都失眠了。


第二天,在地头上休息的社员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耍枪的何丽萍和她的“九点梅花枪”。有的说这丫头的枪术是花架子,好看但不实用;有的说枪耍得像风一样快,三五个人近不了身,还要怎么实用?有的说要找上这么个老婆可就倒了霉了,等着挨揍就行了,这丫头注定是个骑着男人睡觉的角色,什么样的车轴汉子也顶不住她一顿“九点梅花枪”戳。往后的议论就开始下道了。那时小弟跟着大人们干活,听到这些话时心里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气愤。


何丽萍的“九点梅花枪”只耍了一次就耍不成了,据说是被人告到公社革命委员会里,公社里说:枪杆子应该握在根红苗正的革命接班人手中,怎么能握在黑五类的后代手中呢?


何丽萍不爱说话,每天垂头丧气地跟着社员们劳动。当所有的知青都插翅飞走时,她显得很孤单,大家都对她同情起来。队长再也不派她重活干。没有人想到她该不该找对象结婚的事。村里的小青年大概还记得她的枪术的厉害,谁也不敢去找她的麻烦。


有一天她悬空坐在水车的踏板上望着池塘里的绿水发愣时,小弟坐在池塘的边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的脸很黑,鼻梁又瘦又高,眼睛里黑黑的几乎没有白,两道眉毛向鬓角斜飞去,左边那道眉毛中间有一颗暗红色的大痦子。她的牙很白,嘴挺大,头发密匝匝的,小弟看不到她的头皮。那天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了的蓝华达呢军便装,没扣领扣,露出一节雪白的脖颈和一件内衣的花边,再往下一看,小弟慌忙转头去看在白菜地上飞舞着的两只蝴蝶。他看不见蝴蝶,他脑子里牢牢地记住了何丽萍的两只Rx房把军便装的两只口袋高高挺起的情景。


郭三老汉不是个正经的庄稼人,小弟听人说郭三年轻时在青岛的妓院里当过“大茶壶”。“大茶壶”是干什么的呢?小弟不知道,也不好意思问人家。


现在郭三没老婆,光棍一人过活,村里人都说他跟李高发老婆相好。李高发的老婆梳着一个光溜溜的飞机头,一张白白的大脸,腚盘很大,走起路来一拽一拽的,像只鸭子。她的家离池塘不远,小弟和郭三踏着木板摇水车时,一抬头就能望到李家的院子。她家养了一条黑色的大狗,很厉害。


他们浇白菜浇到第四天时,李家的女人挎着个草筐子到池塘边上来了。她磨蹭磨蹭就磨蹭到水边上来了。她“格格格格”地在水车旁边笑。


她笑着对郭三说:“三叔,队长把美差派给你了。”


郭三也笑嘻嘻地:“这活儿,看着轻快,真干起来也不轻快,不信你问小弟。”


连摇了几天水车,小弟也确实感到胳膊有点酸痛。他咧嘴笑了笑。他看到李家女人那油光光的飞机头,心里感到很别扭。他厌恶她。


李家女人说:“俺家那个瘸鬼被队长派到南山采石头去了,带着铺盖,一个月才能回来……你说这队长多么欺负人,有那么多没家没业的小青年他不派,单派俺那个瘸鬼!”


小弟看到郭三的小眼睛紧着眨巴,听到他喉咙里挤出干干的笑。郭三说:“队长是瞧得起你呢!”


“呸!”李家女人愤愤地说:“那匹驴,他就是想欺负俺!”


郭三老汉不说话了。李家女人伸了个懒腰,仰着脸眯着眼看太阳,她说:“三叔,半上午了,您该歇歇了。”


郭三打着手罩望了望太阳,说:“是该歇歇了。”他松了水车把,对着菜地喊:“小何,歇会儿吧!”


李家女人说:“三叔俺家那条狗这几天不吃食,您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郭三看了一眼小弟,说:“你先走吧,我抽袋烟再去。”


李家女人边走边回头说:“三叔,您快点呀!”


郭三好像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他拿出烟荷包和烟袋,突然用十分亲切的态度问小弟:“小伙子,你不抽一袋?”


但他却把装好烟的烟斗插进自己嘴里去了。小弟看到他点着烟站起来,用拳头捶打着腰,说:“人老了,干一会儿就腰疼。”


郭三老汉尾随着李家女人走了。小弟不去看他们,回头往白菜地里看,何丽萍正拄着铁锹站在畦埂上一动不动。小弟心中感到很难过,被水车的皮垫搅浑了的池水里泛上来一股腥腥的淤泥味,仿佛渗进了他的牙缝里。水车的铁管里空空一响,车链子响了几声,车把子倒转几下,被吸到铁筒里的水又回到池塘里,然后水车便安静了。


小弟看到水车把上的锈已经被自己的手磨光了。他坐在木板上,两条腿耷拉着。太阳很好,菜畦里的水还在缓缓流动着,并放出碎银子般的光芒。所有的白菜都停止不动,菜地尽头高耸的河堤也静止不动,堤上的柿子树也静止不动,有几片柿叶已经显出鲜红的颜色。小弟往西一望,正望到郭三静悄悄地走进李家的院落,那条大黑狗只叫了一声,便驯服地摇起尾巴来。郭三老汉跟狗一起钻到屋里去了。李家的篱笆上有一架扁豆,开放着很多紫色的花。池塘里的水被撩动了,鸭和鹅一齐叫,并用翅膀打水。那只长颈的白公鹅把一只母鸭压到水里去了,那母鸭在水里驮着公鹅游动。小弟跳到菜地边上,抓起一团团的泥巴,打击着那只公鹅。泥巴太软,不及到水就散开了,绿水被散乱的黄泥土打得刷刷响,公鹅依然骑在母鸭背上,在水中急速地游动。


小弟感到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他身上很冷,池塘里的水汽使他的肌肤上生出一些鸡皮疙瘩。他的腰不敢直起来,撑起的单裤使他感到耻辱。而这时,何丽萍沿着畦埂朝水车这边走来了。


何丽萍在一步步逼近,小弟坐在了地上。他突然发现何丽萍高大了许多,而且她的头发上闪烁着一种金黄色的光芒。小弟的心脏噗噗地乱跳着,牙齿止不住地打起架来。他把手放到膝盖上,又移到脚背上。最后他挖起一块泥巴用力捏着。


他听到何丽萍问:“郭三老汉呢?”


他听到自己颤抖着说:“到李高发家去啦。”


他听到何丽萍走到木板上,还听到她向池水中吐唾沫。他偷偷地抬头,发现何丽萍出神地望着池塘中的鹅鸭们。何丽萍的上身伏在水车上望着池塘中的鹅鸭,何丽萍的屁股便翘了起来。小弟恐惧极了。


后来,何丽萍问他多大了,他说十五了。何丽萍问他为什么不读书,他说不愿上了。


小弟满脸是汗,站在何丽萍面前。何丽萍嘻嘻地笑起来。于是小弟更不敢抬头了。


从那天起,郭三老汉每天都要去李高发家为黑狗治病,何丽萍也过来跟小弟说话。小弟不紧张了,不流汗了,也敢偷偷地看何丽萍的脸了。他甚至闻到了何丽萍身上的味道。


有一天天很热,何丽萍脱下蓝制服,只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衬衣,小弟看到她衬衣里边那件小衣服的襻带和纽扣,他幸福得直想哭。


何丽萍说:“你这个小混蛋,看我干什么?”


小弟脸顿时红了,但他大着胆子说:“看你的衣裳!”


何丽萍酸酸地说:“这算什么衣裳,我的好衣裳你还没看见呢!”


小弟红着脸说:“你穿什么都好看。”


何丽萍说:“你还挺会奉承人呢!”


她说:“我有一件红裙子,跟那柿子叶一样颜色。”


他和她都把目光集中到河堤半腰那棵柿子树上。已经下了几场霜,柿子叶在阳光照耀下,红成了一团火。


小弟飞跑着去了。他爬到柿子树上,折下了一根枝子,枝子上缀着几十片叶子,都红得油亮。有一片被虫子咬坏了的叶子,小弟把它摘下来扔掉了。


他把这一枝红叶送给何丽萍。何丽萍接了,用鼻子嗅着柿叶的味道,她的脸也许是被红叶映得发红。


小弟为何丽萍摘红叶的情景被郭三看到了。摇着水车时,郭三老汉嘻嘻地怪笑着问小弟:“小弟,我给你当个媒人吧!”


小弟满脸通红说:“我才不要呢!”


郭三说:“小何真不错,xx子高高的,腚盘宽宽的。”


小弟说:“你别胡说……人家是知青……人家比我大十岁……人家个子那么高……”


郭三说:“这算什么!知青也知道干那事舒坦!女大十岁不算大。女的高,男的矬,两个xx子夹着脖,那才是真恣咧!”


郭三一席话把小弟说得浑身滚烫,屁股扭动。


郭三说:“雀儿都竖起来了,不小了。”


从这天起,郭三不停地说那些事给小弟说,小弟也忍不住地问郭三当“大茶壶”的事,郭三就把妓院里的事详细地说给小弟听。


小弟摇着水车老走神,何丽萍的影子在他眼前晃动着。郭三看着小弟这模样,便用更加淫荡的话挑逗他。


小弟哭着说:“三大爷,您别说这些事给我听了……”


郭三说:“傻瓜蛋!哭什么,找她去吧,她也痒痒着呢!”


有一天中午,小弟去生产队的菜地里偷了一个红萝卜,放到水里洗净,藏在草里,等何丽萍来。


何丽萍来了,郭三老汉还没有来。小弟便把红萝卜送给何丽萍吃。


何丽萍接过萝卜,直着眼看了一下小弟。


小弟不知道自己的模样。他头发乱糟糟的,沾着草,衣服破烂。


何丽萍问:“你为什么要给我萝卜吃?”


小弟说:“我看着你好!”


何丽萍叹了一口气,用手摸着萝卜又红又光滑的皮,说:“可你还是个孩子呀……”


何丽萍摸了摸小弟的头,提着红萝卜走了……


小弟和何丽萍去很远的地里补种小麦。因为地头上要回转牲口,总有些空闲种不上。他们来到一块高粱地茬。早种的小麦已经露出了苗儿。高梁秸子耸成一个大垛堆在地头上。这时候已经是深秋了,天气有些凉了。何丽萍和小弟种了一回麦子,便躲在高梁秸垛前,晒着太阳休息。阳光又美丽又温暖地照射着他们,收获后的田野一望无际,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几只鸟儿在天上唧唧喳喳地叫着。


何丽萍放倒了几捆高梁秸,背倚着高梁秸垛,舒适地仰起来。小弟站在一旁看着她。她的脸闪闪发光,眼睛眯着,湿润的嘴微张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小弟感到浑身发冷,他感到嘴唇僵硬,喉咙好像被人扼住了似的。他困难地说:“……郭三跟李高发的老婆干那种事儿,……每天都去……”


何丽萍眯着眼,脸上的微笑闪闪发光。


“……郭三骂你咧……他说你……”


何丽萍眯着眼,身体摆成一个大字。


小弟往前挪了一步,说:“……郭三说你也想那种事……”


何丽萍望着小弟微笑。


小弟蹲在何丽萍身边,说:“郭三要我大着胆子摸你……”


何丽萍微笑着。


小弟呜呜地哭起来,他哭着说:“……姐姐,姐姐,我要摸你了……我想摸你了……”


小弟的手刚刚放在何丽萍的胸膛上,整个人就被她的两条长腿和两只长胳膊给紧紧地盘住了……


第二年,何丽萍一胎生了两个小孩。这件事轰动了整个高密县。


短篇小说:青涩的恋情


六月中旬,田野里的庄稼正值活泼的少年,绿油油的让人喜爱,而野花当属大红的野百合最是迷人,青草茂密的路边,一簇簇鲜艳的喇叭状百合花娇艳欲滴,又热情洋溢,让山村的初夏活力四射,精彩纷呈。


从师范毕业的刘旭升被分到杨家岭乡中学当老师,他满怀憧憬,带着年轻人对社会的幻想,带着加入教师队伍的美好希望,上班第一天,他规规矩矩的拿着教案,迈着坚定的步伐,当然内心有些紧张,推开初三一班的教室。随着班长一声“起立”,“老师好”全班三十名同学的齐声问候,让他心潮澎湃,“啊,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一名初三班的数学老师了,昨天我还是一名师范毕业生,今天我已经转换了角色,人生的另一道风景全新的呈现着,我将扬帆启航,驰骋在教书育人的浩荡海洋上。”刘旭升的内心感慨着。


“同学们好,请坐下。”他先是看了一眼教室里的学生,然后打开讲台上的班级记录,他要和学生们相互认识一下。


“我叫刘旭升,刘邦的“刘”,旭日的“旭”,太阳从东方升起的“升”,他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潇洒有力的字迹像三只展翅翱翔海鸥。“下面我点一下名”,刘旭升又抬头看了一眼教室里学生。


“杨云松,李婷婷,白杰……杨海霞。”


“到,到,到……”


三十个同学,三十个名字,没有重名的,但姓杨的同学占了一半,“难怪这里叫杨家岭,姓杨的人真多。”刘旭升在心里嘀咕着。


上课的过程中,刘旭升发现,这个班的学生大部分都能认真听课,对他提出的问题积极回答,只有坐在最后面的那个叫杨海霞的女生总是低着头,他提醒过她两次,那个女生也只是抬起头向前面看一眼,接着又低下头去,好像脚下有吸引她的东西,快下课时,刘旭升走到杨海霞的面前问她:“怎么不注意听课啊?”


杨海霞站起身来,仍然低着头,这时刘旭升才发现,面前的这个女孩竟然和他的身高差不多,两条长长的发辫,浅红色格子上衣,领口补着补丁,她低着头,两只手局促地扭着衣角。


“说话呀?”刘旭升催促着。


“老师,她是旁听生,她都十九岁了,她不参加升高中的考试,别的老师上课,她也这样。”见杨海霞不吱声,班长白杰替她回答。


刘旭升的心猛地一沉,他对杨海霞说:“坐下吧!”他的这句话说得很轻,像怕惊扰着受伤的小鸟一样。


课后,他了解到,杨海霞的家庭状况,母亲是残疾人,父亲前年遇车祸丧失了劳动能力,她有个姐姐在北京打工,还有个弟弟上小学六年级,杨海霞在父亲遇车祸住院治疗的时候休了两年学,父亲出院了,她本来不打算在上学了,可是她的母亲坚持让她把中学念完,她认为:折了翅膀的小鸟虽然飞不起来了,但要把羽毛长得丰满些,日后才能在生活的风雨中更有力量。可是重返校园的杨海霞却再也无法安下心来学习,她的肩膀上过早地压上了照顾家庭的重担。


接下来的几天,刘旭升上课时不再提问杨海霞,而杨海霞依然低着头,每天最晚一个到学校,最早一个离开,那种匆忙完全不是一名初中生所具有的样子。


周五的傍晚,在学校食堂吃完晚饭的刘旭升没有回教师宿舍,他迎着夕阳最后的色彩向小镇西面走去,过了一片平房区,前面就是环绕小镇的庄稼地,一尺高的玉米,巴掌高的大豆,荡漾在滢滢水田里的禾苗,一片连着一片,在初夏淡清色的傍晚,像染了重彩的水墨画,然而当一个人影出现在那生机勃勃的庄稼地里,这副水墨画更加显得生动而真实。


“谁这么晚了还在地里干活。”刘旭升疑惑着,他下了公路,沿着窄窄的田埂向田地深处走去,晚风拂过,广阔的田野氤氲着青色的气息,天空已经有星光在闪动,一轮饱满的月亮早早的爬上树梢,瞬间夜色白皙,清幽的月光漫过头顶,把刚刚覆在大地的黑色冲淡了许多。


“杨海霞。”刘旭升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个在地里劳动的人。竟情不自禁地喊出来。


“啊!”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杨海霞惊愕地直起身,当她看到是刘旭升时,又低下头去,一只手握着锄杠,另一只手抹了一下满是汗水的额头。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地里干活,能看清吗?”刘旭升问她。


“白天上学没时间,地头的草长得飞快,趁着天还没黑透,能干点是点。”杨海霞眼睛看着锄头,像在自言自语。


这是刘旭升第一次听到杨海霞说话,虽然话语轻柔,但声音清脆,每一个字都像流水,流进他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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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家的地?有多少亩?都种的啥?”连着三个问题,刘旭升的声音也很轻,但他离杨海霞只隔着一个田埂,况且是这样安静的傍晚,杨海霞停下锄头,又一次直起腰来,她转过脸来,用一种自豪的语调和刘旭升说:“前面这片玉米,旁边那些大豆,那边还有一块水田,加起来一共有八亩地,今年雨水好,各种庄稼长的也好,上了秋,卖了粮食,给我爸妈买身新棉袄,给我小弟买辆自行车,还得抓几只羊崽,全靠它们了。”一说到庄稼,杨海霞的眼神充满了期待,话也多起来。


”这么多地,都是你一个人种的?”望着眼前这个十九岁的姑娘,刘旭升流露出佩服的表情。


“现在种地都用机械,用不着人工,但得花钱雇有播种机的人,秋收也一样用机械,只是中间的管理只好我自己来完成,爸妈都干不了活。”


说到最后一句,杨海霞又低下头去。


刘旭升抬头看了看天空,月亮已经离开了树尖,他又看了一眼手表,对杨海霞说:“已经七点半了,快回家吧,明天我来和你一起除草。”


“啊,不行,刘老师。”听刘旭升要来帮她干活,杨海霞立刻慌乱起来。


“怎么不行?我家也是农村的,地里的活我会干,明天是星期六,我闲着没事,正好体验一下劳动的快乐,再说俩个人总比你一个人干的快,好了,回去吧!”


“刘老师……”杨海霞还要拒绝,但看到刘旭升坚定的眼神,她妥协了。


田野的清晨飘荡着一层薄雾,像夜晚的梦不舍得离开,四周都是鸟儿清脆的叫声,露珠挂在庄稼的叶片上,太阳不到六点就穿破云霭,早早的把阳光的味道洒向人间。


农村人都懂得早起干活得舒畅,杨海霞和刘旭升并排走在玉米地里,现在种地都用除草剂,地里的杂草并不多,他们握着锄头,遇到杂草就铲一下,没有杂草的地方,俩人就加快脚步,地头地尾的草多一些,俩人就一人把一条垄,磨的铮亮的锄板前推后拉,杂草被锄的干干净净。


刘旭升对锄地的活一点也不陌生,一边锄地,杨海霞几次用眼角瞄刘旭升,她和他挨得是那样近,都能闻到彼此的气息,好几次,刘旭升的手碰到了杨海霞的胳膊上,杨海霞害羞地停一下,可是马上她又赶上来,而刘旭升却在一心一意的锄地,对于身边的女孩他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学生。


几个来回之后,太阳已经升到头顶,夏日的酷热开始发威,看到刘旭升浸湿的后背,杨海霞小声说:“刘老师,歇一会吧。”


“好,”刘旭升转头看了一眼杨海霞,此时杨海霞也是满头汗水,饱满的额前发梢挂着两滴晶莹的汗珠,两只扑闪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杨海霞接过刘旭升的锄头,和自己的锄头并在一起,横着放在地头的田埂上,到旁边的水田里洗了洗手,回来拿起从家带来的包裹,打开,露出一沓油饼和四个煎熟的鸡蛋,低着头对刘旭升说:“刘老师,帮我干活,早晨饭还没吃吧?我带的油饼,先垫吧垫吧。”又拿起水瓶递给刘旭升。


为了起早干活,刘旭升还真没吃早饭,现在看到杨海霞带的油饼,肚子马上咕咕叫起来,他和杨海霞并肩坐在锄头杠上,大口嚼着香喷喷的油饼煎鸡蛋,那样子让在附近干活的人眼馋,有认识刘旭升的人便隔着庄稼地和他打招呼。


“刘老师啊,你这是帮学生锄地啊?”


“星期六,我闲着没事,帮杨海霞干点活。”刘旭升回答得很自然。


“嘿,刘老师还会做农村的活啊?”


“我也是农村长大的,这点活难不住我。”


“刘老师,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属马的。”


“有对象了吗?”农村人说话三句话就往这方面扯。


“没有呢,赶趟。”刘旭升一点也没考虑这些农村大叔大婶们的心思。


“那还找啥对象啊,你们看刘老师和海霞坐在一起多像小两口啊,哈哈……”


一听这话,杨海霞像被狗咬了似的,立马从刘旭升身边站起来,刘旭升也感到自己脸上发烧,俩人匆忙吃完油饼,拿起锄头继续干活,再也不敢和附近的人说话了。


星期一一上班,刘旭升帮杨海霞锄地的事便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刘旭升到没往心里去,老师帮助困难学生干点活,难道错了吗?


当然没错,可是他忽略了人言可畏的事实,什么师生恋,什么搞对象等等敏感的话题像夏天刮起的狂风,一股脑地向他和杨海霞扑来。


上完初三一班的数学课,刘旭升正在准备第二节课的教案,校长喊他过去,见面就严肃地对他说:“刘老师,你刚参加工作,各方面都要注意影响,我知道你帮助杨海霞没错,可是你听听周围人都在说啥,作为教师,和学生要保持好距离,很快初三班就要参加升高中的考试,这种时候不要因为个人感情影响到学校的名誉,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发生了。”


刘旭升感到委屈,可是校长的话他不能不听。


接着杨海霞也被校长叫去,从此她再也没来上学。


在带领初三班冲刺高考的时间里,刘旭升每天忙碌于教学中,上课,出复习题,刻卷子,判作业,上晚自习辅导作业,他忙得团团转,那个高个子大眼睛的女生杨海霞被他暂时放到了一边。


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十九岁女孩的心有多么的柔软,杨海霞离开了学校,可是她的心留在了刘旭升的身上,她常常在夜晚的掩护下,一个人站在学校角落里,看着刘旭升的宿舍发呆,她想着那个星期六,她和刘旭升肩并肩的锄地,吃饭,那时她能闻到他身上青春男子的气息,看他匀称的身材,看他标致的脸庞,特别是他的手碰到她的胳膊,多像女孩无数次梦到的情景,可是她却不能再享受到那样的美好,她不知道这就是爱情的魔力,而中了这种魔力的人是冲动的,失去理智的。


升高中考试结束了,刘旭升没有让学校失望,他带的初三一班考试成绩在全县名列前茅,他获得了优秀教师的称号。


放暑假的前一天傍晚,刘旭升正在宿舍收拾东西,忽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多日不见的杨海霞,红着脸,亭亭玉立,像一朵饱满的野百合。


“杨海霞?你……”刘旭升有些惊讶。


“刘老师你要走?”杨海霞半低着头问。


“啊,是,学校放假了,明天我回家。”


“还回来吗?”


“回来,下学期开学就回来。”


刘旭升疑惑地回答着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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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两个人的沉默,大概过去了有两分钟,就在刘旭升要说话的时候,杨海霞忽然抬起头来,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刘老师,我们出去走走行吗?”没等刘旭升回答,杨海霞已经走进了夜色。


七月,酷暑熏烤着大地,但夜晚却更加迷人,安静的小镇上,点点灯光透过敞开的窗户,与夜空的星辰交织成琉璃一样的海洋,杨海霞引着刘旭升穿过片片房舍,躲避开灯光的岛屿,出了小镇,高大茂密的杨树林便停在眼前,他们走进去,在一棵大树下停住脚步,葱茏的树冠挡住了星光,树林里显得更加幽暗,但杨海霞的眼睛却明亮如炬,她一把拉起刘旭升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地,但却无比坚定地和他说:“刘老师,不,旭升,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吗?”


杨海霞忽然叫他旭升,刘旭升便感知了一切,“海霞,你听我说,”那时他还是理智的,他要告诉她,那个星期六他真的就是想帮她,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但是杨海霞不让他说,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整个人扑到他的身上,她让两个人的脸近的只有呼吸才能通过,“旭升,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的家庭,我的文化,我的一切,可是我想你,整夜整夜的想你,我控制不住自己……”她哭了,眼泪涌出眼眶,从俩人的脸上流下去。


刘旭升慌乱的手足无措,他没想到自己的行为让这个女孩情窦初开,不顾一切,他想安慰她,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想拥抱她,又怕自己担负不起女孩的全部,可是她离他那样近,近的让他意乱情迷。


那个夜晚让刘旭升在一个假期中都无法忘却,他被女孩的纯真打动了,有几次他甚至想早早地结束假期,回到学校,回到杨家岭乡,回到那可爱的女孩身旁。但他忍住了,他们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光相守,他要把最甜蜜的爱送给他的幻想。


暑假结束,刘旭升刚回到学校,门卫师傅就给他送来一封信,“杨海霞给你的,她去北京打工了。”刘旭升愕然,他接过信,抽出折叠整齐的信纸,小心地打开:


“旭升,原谅我不辞而别,但我满心欢喜,那个夜晚我勇敢地表白了我的心迹,这样,我可以安心的去做其他事。旭升,姐姐在北京给我找到了工作,我答应了她,我们这个家需要钱,有了钱,爸妈可以治病,小弟可以上学,我们可以摆脱贫困,相信我,旭升,我对你的爱永远像那个美好的夜晚,你说的对,我们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光去相守,如果你信我,请你耐心的等我两年,我会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惊喜——爱你的霞。”


透过薄薄的信纸,刘旭升仿佛看到一只努力飞翔的大雁,她挥舞着有力的翅膀,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飞去。


生活情感小故事:感人的短篇爱情故事

故事一


  男孩和女孩是一对情侣,女孩喜欢感受下雨,男孩种是在下雨的时候为女孩撑着伞,伞的大半部分都是遮着女孩的,每次雨水都打湿着男孩的身子,他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看着女孩陶醉的脸。他觉得很幸福,女孩也觉得很幸福。



  有天,男孩和女孩去游玩,男孩挽着女孩的手,正路过一个建筑工地,女孩兴奋的跳着嘴里还在说着些什么。男孩很少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开心自己也开心。正说着的时候突然从楼上落下一块不大不小的碎石,正朝女孩头上砸来,此时已经来不急了,男孩一把抱过女孩,女孩尖叫了声。他想用自己的身体挡着碎石,正当快着地的时候,男孩猛的翻了个身让自己身体朝下,结果只是女孩的手被碎石砸到,骨折了。女孩也才刚反应过来,痛的叫了出来,结果眼泪出来了,她想:古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果然没错。想着强忍着痛从男孩身上爬了起来。看也不看男孩一眼慢慢的跑了。



  此时男孩在背后呼唤着女孩的名字,声音颤抖,嘴唇已经发白。他拿出手机拨了女孩的号码,女孩没接,再拨还是没接。反复几次他放弃了。只是手指在手机上按着什么,这时候男孩身边的血慢慢的蔓延开,他手垂了下来手机趟在血泊中,再也没力气按下发送键。



  第二天,女孩得知男孩在医院抢救的消息,也顾不上生气就往医院跑。当她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宣布男孩抢救无效死亡了。原因是肺部失血过多。



  原来当男孩想用身子挡着碎石的时候猛的发现地上矗立着一根十几厘米的钢筋。就猛的翻个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只让碎石砸到女孩的手。自己却让钢筋插进肺部。



  男孩的母亲把男孩的手机交到女孩手里,女还看着那还未发出去的短信:亲爱的,对不起我还是没能保护你,让你手受伤了……看到这里女孩再也忍不住了涌出眼眶,冲向到往男孩的天堂……


故事二




  男孩和女孩初恋的时候,男孩为女孩折了一千只纸鹤,挂在女孩的房间里。男孩对女孩说,这一千只纸鹤,代表我一千份心意。那时候,男孩和女孩分分秒秒都在感受着恋爱的甜蜜和幸福。后来女孩渐渐疏远了男孩。女孩结婚了,去了法国,去了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巴黎。女孩和男孩分手的时候,对男孩说,我们都必须正视现实,是第二次投胎,我必须抓牢一切机会,你太穷,我难以想象我们结合在一起的曰子......男孩在女孩去了法国后,卖过报纸,干过临时工,做过小买卖每一项工作他都努力去做。许多年过去了,在朋友们的帮助和他自己的努力下,他终于有了自己的一家公司。他有钱了,可他心里还是念念不忘女孩。




  有一天下着雨,男孩从他的黑色奥迪车里看到一对老人在前面慢慢地走。男孩认出那是女孩的父母,于是男孩决定跟着他们。他要让他们看看自己不但拥有了小车,还拥有了别墅和公司,让他们知道他不是穷光蛋,他是年轻的老板。男孩一路开慢车跟着他们。雨不停地下着,尽管这对老人打着伞,但还是被斜雨淋湿了。到了目的地,男孩呆了,这是一处公墓。他看到了女孩,墓碑的瓷像中女孩正对着他甜甜地笑。而小小的墓旁,细细的铁丝上挂着一串串的纸鹤,在细雨中显得如此生动。




  女孩的父母告诉男孩,女孩没有去巴黎,女孩患的是癌症,女孩去了天堂。女孩希望男孩能出人头地,能有一个温暖的家,所以女孩才做出这样的举动。她说她了解男孩,一定会成功的。女孩说如果有一天男孩到墓地看她,请无论如何带上几只纸鹤。男孩跪下去,跪在女孩的墓前,泪流满面。清明节的雨不知道停,把男孩淋了个透。男孩想起了许多年前女孩纯真的笑脸,男孩看的心就开始一滴滴往下淌血。这对老人走出墓地的时候,看到男孩站在不远处,奥迪的车门已经为老人打开。汽车音响里传出了哀怨的歌声,‘我的心,不后悔,反反复复都是为了你,千纸鹤,千份情,在风里飞。






故事三




  一天夜里,男孩骑摩托车带着女孩超速行驶,他们彼此深爱着对方。


  女孩:“慢一点...我怕...”


  男孩:“不,这样很有趣....”


  女孩:“求求你...这样太吓人了...”


  男孩:“好吧,那你说你爱我...”


  女孩:“好...。我爱你...你现在可以慢下来了吗?”


  男孩:“紧紧抱我一下...”


  女孩紧紧拥抱了他一下,女孩:“现在你可以慢下来了吧?”


  男孩:“你可以脱下我的头盔并自己戴上吗?它让我感到不舒服,还干扰我驾车。”


第二天,报纸报道:一辆摩托车因为刹车失灵而撞毁在一幢建筑物上,车上有两个人,一个死亡,一个幸存...




 驾车的男孩知道刹车失灵,但他没有让女孩知道,因为那样会让女孩感到害怕。


 相反,他让女孩最后一次说她爱他,最后一次拥抱他,并让她戴上自己的头盔,结果,女孩活着,他自己死了...就在一会的时间里,就在平常的生活里,爱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神话...


甜甜爱情短篇(1)

“对不起…”—名阳刚男子此时有些扭捏,看着殷红的血迹,带着歉意地说道。




“没事儿~沈白……”我缓缓摇头,语气有些虚弱,但很满足。




洞房花烛夜,我把自己交给了眼前这名我心爱的男子。






1、原本的我此时应该为了生活而奔波。




不过,我竟奇异实现了穿越。




刚来到这片天地时,我内心很是惶恐不安。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亲人让我寝食难安。




渐渐地,当我发现自己竟成为当朝首辅的掌上明珠后,我开始逐渐接受。




荣华富贵,众星捧月的生活,我很难说不!




2“小姐,今晚便有灯花晚会,我们要不要去?”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去,为什么不去!”我很坚定地回应道。于是我与我的贴身丫鬟来到了京城的街道上。




此时,人群汹涌,热闹非凡。




我看着这晚会的繁盛场面,渐渐地自己便投入其中。




”小姐,慢一些,这里人多物杂,不要受伤了~”




我不以为然,在人群欢呼雀跃,毫不在意大家闺秀的形象。




“啊~”我一声惨叫,似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一阵疼痛感随之而来。




我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材强壮的男子静静地矗立着。




他微微低头,呆呆地注视着我。




剑眉星目,五官精致,白白净净的正符合我的审美。




“哎呦~”我一声娇唱,身体情不自禁地倒在了那名男子的怀抱。




“嗯~好舒服~”这是我的第一感想。




“小姐…你没事吧?”那名男子轻轻将我推出他的怀抱,询问道。




“有事儿~”我拢了拢秀发,略有些不满。




“为什么这么快就把我推开难道是嫌弃我?”我内心暗想。




“额……那名男子听闻我的话语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所措起来。




“哼,你怎么回事,敢撞我家小姐,你知道我家小姐什么身份吗?”




此时,我的贴身丫鬟地赶了过来,瞪大美眸犹如铜铃般,向那名男子恶狠狠地说道,气势汹汹。




“哼~”我不禁偷笑这就是我为何让她陪在我身边的原因。




我要保持大家闺秀的风范,所以有时候一些情绪、语言无法表达出来。




所以我只能依靠她来表现我自己内心想法……




“我…对不起…”那名男子很是慌张,再次进行道歉。




即使是我主动 撞向他的。




“哼……”我的那贴身丫鬟冷哼,态度强硬。




而我也在这个时间里产生了一种想法。




我在深闺里待太长时间了,我要男人,我太寂寞了!




而眼前这名男子符合我的审美,我不能错过。




“哎呦~”我哀嚎着,再次倒在那名男子的胸前。




“嘿嘿,倒是有型~”我心中暗想,窃喜。双手不停地在那名男子身上来回摩挲。




“嗯?”那名男子英俊的脸颊上通红如“苹果、很是娇羞。




“小姐~这不太合适吧……”我的那贴身丫鬟悄悄拉扯着我,低声说道。




“我不能走了,你来背我~”我娇声说道,将头转向我的那贴身丫鬟,挤眉弄眼,眼神复杂,信息量很大。而我的那贴身丫鬟很是默契,短瞬间便心领神会。




“是的,你来背我家小姐。”我的贴身丫鬟指着那名男子说道,态度强硬。“我……”那名男子一时间被我和我的贴身丫鬟玩得团团转。




“好吧…”那名男子妥协,微微叹息。




“嘻嘻~”我内心暗喜。随后,我在我的贴身丫鬟的挽扶下离开他的怀抱。




那名男子缓缓转过身, 紧接着蹲了下来。




“嗯~”我很满意地颔首。毫不犹豫地爬上他那温暖坚实的后背。


“对不起…”—名阳刚男子此时有些扭捏,看着殷红的血迹,带着歉意地说道。




“没事儿~沈白……”我缓缓摇头,语气有些虚弱,但很满足。




洞房花烛夜,我把自己交给了眼前这名我心爱的男子。






1、原本的我此时应该为了生活而奔波。




不过,我竟奇异实现了穿越。




刚来到这片天地时,我内心很是惶恐不安。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亲人让我寝食难安。




渐渐地,当我发现自己竟成为当朝首辅的掌上明珠后,我开始逐渐接受。




荣华富贵,众星捧月的生活,我很难说不!




2“小姐,今晚便有灯花晚会,我们要不要去?”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去,为什么不去!”我很坚定地回应道。于是我与我的贴身丫鬟来到了京城的街道上。




此时,人群汹涌,热闹非凡。




我看着这晚会的繁盛场面,渐渐地自己便投入其中。




”小姐,慢一些,这里人多物杂,不要受伤了~”




我不以为然,在人群欢呼雀跃,毫不在意大家闺秀的形象。




“啊~”我一声惨叫,似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一阵疼痛感随之而来。




我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材强壮的男子静静地矗立着。




他微微低头,呆呆地注视着我。




剑眉星目,五官精致,白白净净的正符合我的审美。




“哎呦~”我一声娇唱,身体情不自禁地倒在了那名男子的怀抱。




“嗯~好舒服~”这是我的第一感想。




“小姐…你没事吧?”那名男子轻轻将我推出他的怀抱,询问道。




“有事儿~”我拢了拢秀发,略有些不满。




“为什么这么快就把我推开难道是嫌弃我?”我内心暗想。




“额……那名男子听闻我的话语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所措起来。




“哼,你怎么回事,敢撞我家小姐,你知道我家小姐什么身份吗?”




此时,我的贴身丫鬟地赶了过来,瞪大美眸犹如铜铃般,向那名男子恶狠狠地说道,气势汹汹。




“哼~”我不禁偷笑这就是我为何让她陪在我身边的原因。




我要保持大家闺秀的风范,所以有时候一些情绪、语言无法表达出来。




所以我只能依靠她来表现我自己内心想法……




“我…对不起…”那名男子很是慌张,再次进行道歉。




即使是我主动 撞向他的。




“哼……”我的那贴身丫鬟冷哼,态度强硬。




而我也在这个时间里产生了一种想法。




我在深闺里待太长时间了,我要男人,我太寂寞了!




而眼前这名男子符合我的审美,我不能错过。




“哎呦~”我哀嚎着,再次倒在那名男子的胸前。




“嘿嘿,倒是有型~”我心中暗想,窃喜。双手不停地在那名男子身上来回摩挲。




“嗯?”那名男子英俊的脸颊上通红如“苹果、很是娇羞。




“小姐~这不太合适吧……”我的那贴身丫鬟悄悄拉扯着我,低声说道。




“我不能走了,你来背我~”我娇声说道,将头转向我的那贴身丫鬟,挤眉弄眼,眼神复杂,信息量很大。而我的那贴身丫鬟很是默契,短瞬间便心领神会。




“是的,你来背我家小姐。”我的贴身丫鬟指着那名男子说道,态度强硬。“我……”那名男子一时间被我和我的贴身丫鬟玩得团团转。




“好吧…”那名男子妥协,微微叹息。




“嘻嘻~”我内心暗喜。随后,我在我的贴身丫鬟的挽扶下离开他的怀抱。




那名男子缓缓转过身, 紧接着蹲了下来。




“嗯~”我很满意地颔首。毫不犹豫地爬上他那温暖坚实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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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更新时间(UpDate): 2023年06月07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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